其一,“上逛犯罪实施完毕说”难以应对特殊环境。实践中,存正在上逛“先现实节制犯罪所得,后犯罪实施完毕”的特殊环境。例如,正在“错时交付”型销售毒品犯罪案件中,贩毒者取下家告竣合意、进入现实买卖形态后,本人先收取他人毒资,再行为人通过供给资金账户、转账、取现等体例进行藏匿,最初将毒品送达给下家,呈现“犯罪既遂→上逛现实节制犯罪所得→犯罪实施完毕”的时空样态。销售毒品是指明知是毒品而不法发卖或者以销售为目标而不法的行为,既包罗买进毒品后再卖出的行为,也包罗纯真毒品的行为。因为贩毒者尚未交付毒品,此时销售毒品罪的实行行为尚未实施完毕,若是按照“上逛犯罪实施完毕说”,行为人正在“上逛现实节制犯罪所得→犯罪实施完毕”这一时间段不具备成立洗钱罪的可能性。若是销售毒品犯罪数量较大,对纯真洗钱的行为人一概按照销售毒品罪共犯论处,可能呈现罪刑不相顺应的环境。现实上,正在“上逛现实节制犯罪所得→犯罪实施完毕”这一时间段,再行介入洗钱行为的,既可能因“销售毒品通谋”形成上逛犯罪的承袭共犯,因为贩毒者曾经现实节制毒资,若是行为人介入的客不雅企图是“掩饰、坦白”而非“获取”犯罪所得,正在没有对后续交付毒品阐扬影响力的环境下,以洗钱罪论处更为适宜。此外,从司法证明的角度来看,洗钱罪的7类上逛犯罪包罗不法拥有、次序等分歧类型,正在上逛犯罪和洗钱行为持续、交织实施的环境下,难以切确查明每次犯罪实施完毕的时间节点。相反,正在数字领取使用日趋普遍的布景下,查明上逛现实节制犯罪所得的时间节点是一种更为可行的体例。
不法集资犯罪案件具有资金体量庞大、账户浩繁、往来稠密等特点,涉案公司环境、运营模式、资金流向极为复杂。从上述5起犯罪案件中,能够提炼出“边吸边洗”犯罪案件的认定尺度:其一,行为人供给账户属于领受资金的“曲达账户”而非“一级收款账户”。行为人没有从集资参取人处间接收取集资款,帮帮转移、转换集资款时,上逛曾经实现对集资款的现实节制。其二,行为人未将资金用于继续实施上逛犯罪,包罗向营业经剃头放金提成、领取不法集资平台运营费用、向集资参取人返本付息等,对他人利用上述资金亦不存正在客不雅明知。其三,上逛具备充脚的犯罪能力、决心和前提,行为人未对上逛犯罪起到物理或上的帮帮感化。行为人正在上逛决意实施犯罪后,按照其指定的用处实施洗钱行为,安排节制上逛犯罪所得及其收益,获利并未见较着非常。换言之,上逛正在何时、何处、通过何种体例、针对何种对象实施犯罪按照原定打算进行,选择行为人供给洗钱帮帮具有“可替代性”,不属于完成犯罪的必备前提。可见,虽然不克不及完全否认洗钱“通谋”对上逛犯罪的现实影响,即事前“通谋”对上逛犯罪的“铺垫”具有相当程度上消弭其后顾之忧的结果,可是,需要明白界定这一“通谋”行为对上逛犯罪取洗钱行为的感化力,不克不及无限延长心理感化力的辐射半径。即便正在宽泛意义上这一“通谋”取上逛犯罪相关,可是也仅具有间接影响而无间接效力。
我国对于上逛犯罪曾经成立“一案双查”机制,要求司法人员同步审查上逛犯罪的犯罪所得及其收益的去向和转移过程。行为人从上逛处收取涉案财物,该当对涉案财物用处和行为人客不雅明知进行特地审查,判断能否将犯罪所得用于继续实施上逛犯罪,不克不及一概否定成立共犯的可能性。对于资金流向复杂的案件,以自创反洗钱大额买卖监测、可疑买卖阐发等方式,通过对电子数据取其他从客不雅的比对碰撞,发觉及证明犯罪。行为人取上逛“通谋”,采纳“供给资金账户”“转账”“取现”等体例,将上逛犯罪所得用于继续实施上逛犯罪的,该当按照共犯处置。次要包罗以下景象?。
“上逛犯罪通谋”要求两边正在上逛犯罪事前、事中构成犯意联络,该当审查行为人取上逛能否就犯罪模式、收益分派等进行商议,或是过程中积极共同实施上逛犯罪。2002年《最高、最高人平易近查察院、海关总署关于打点走事案件合用法令若干向题的看法》第15条,通谋是指犯为人之间事先或者事中构成的配合的私运居心。《2021年注释》第5条:事前取盗窃、掳掠、诈骗、掠取等犯罪通谋,掩饰、坦白犯罪所得及其发生的收益的,以盗窃、掳掠、诈骗、掠取等犯罪的共犯论处。上述对于洗钱罪取上逛犯罪共犯的区分具有参考意义。行为人客不雅上实施洗钱行为,但遭到上逛,或是仅有单方加功的客不雅居心、另一方对此缺乏认知的,因两边缺乏犯意联络,不克不及认定为上逛犯罪共犯。例如,正在陈某、徐某销售毒品、洗钱案中,陈某正在某宾馆楼上一KTV包厢内,经他人居间引见,以2万元的价钱卖给下家270粒“元子”(含有尼美西泮成分的固体毒品),陈某提出要现金买卖,下家未带脚量的现金,就提出通过扫码领取2万元毒赃,再将毒品交付下家。陈某为逃避冲击,担忧收集买卖会留下买卖记实,虚构来由让其伴侣代收2万元毒赃并帮手取现。该案中,陈某利用他人账号收取毒赃并取现,进一步实施掩饰、坦白的“漂白”行为,应以销售毒品罪和“自洗钱”犯罪数罪并罚。但其伴侣不晓得该2万元为毒赃,利用其本人微信账号帮帮代收该2万元,后取现并交给了行为人,不形成犯罪。
其二,“上逛犯罪所得和收益发生说”可能激发上下逛数额“倒挂”的问题,即洗钱犯罪数额大于上逛犯罪数额。《2021年注释》第4条,掩饰、坦白犯罪所得及其发生的收益的数额,该当以实施掩饰、坦白行为时为准,上述对于洗钱罪的数额认定具有参考意义。洗钱罪做为一种下逛的赃物犯罪,犯罪数额该当等于或者小于上逛犯罪所得及其收益的数额。然而,洗钱罪的上逛犯罪类型多样,犯罪数额可能处于动态变化之中,若是洗钱行为时针对上逛犯罪“初始数额”“两头数额”而非“最终数额”,将会因上下逛犯罪数额的“倒挂”,形成洗钱取上逛的量刑不服衡。例如,2001年《全法律王法公法院审理金融犯罪案件工做座谈会纪要》和2022年《最高关于审理不法集资刑事案件具体使用法令若干问题的注释》第8条均明白了诈骗数额认定的“案发前偿还”法则,即行为人现实骗取的数额计较,但该当将案发前已偿还的数额扣除。按照“上逛犯罪所得和收益发生说”的概念,上逛骗取他人钱款后,经行为人供给的资金账户层层转移,但正在案发前又将部门钱款偿还的,将会呈现洗钱数额远高于上逛犯罪数额的景象。前述景象下,上逛犯罪的返还数额已被扣除,不克不及纳入司法机关认定和逃缴的范畴,无法表现对司法勾当次序的侵害,响应的洗钱数额亦应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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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益是区分洗钱罪取上逛犯罪共犯的主要判断要素。洗钱罪(“他洗钱”)系上逛犯罪衍生而来的犯,即事前取他人没有通谋,正在他人犯罪当前,明知他人的犯罪环境,而仍然以各类形式予以帮帮的、依法应受惩罚的行为。有概念提出,洗钱罪的保益该当延长至上逛犯罪,如“金融办理次序取上逛犯罪的保益”“金融办理次序、国度司法权能取前置犯罪法益”,激发洗钱罪和上逛犯罪发生想象竞合的问题。正在我国,洗钱罪于刑法分则第二章第三节“金融办理次序罪”,金融办理次序属于其的次要法益。跟着反洗钱法的修订完美,“金融办理次序”这一笼统法益,逐步为客户尽职查询拜访、客户身份材料和买卖记实保留、大额买卖和可疑买卖演讲等反洗钱办理轨制。洗钱行为违反“客户实名制”等反洗钱办理轨制,使上逛犯罪所得及其收益正在形式外不雅上呈现的,将“陋规”漂鹤发生“化学反映”而非“物理反映”。纯真从这个角度看,洗钱罪既可能成立于上逛犯罪事中,也可能成立于过后。然而,我国刑法设立洗钱罪的目标,还正在于保障司法机关对上逛犯罪的侦查、告状和审讯,表现了“司法勾当次序”这一法益。从立法沿革来看,1997年《刑法》第191条初次了洗钱罪,明白上逛犯罪包罗“毒品犯罪、性质的组织犯罪、私运犯罪”3类,2001年《刑法批改案(三)》将上逛犯罪扩展为“毒品犯罪、性质的组织犯罪、可骇勾当犯罪、私运犯罪”4类,2006年《刑法批改案(六)》又扩展为现正在的7类上逛犯罪,上述犯罪均系对、社会不变、经济金融次序形成严沉风险的犯罪。行为人掩饰、坦白上逛犯罪所得及其收益的来历和性质,使“陋规”的拥有形态得以维持、存续,严沉影响刑事诉讼的成功进行。
《刑法批改案(十一)》将“为掩饰、坦白”置于第191条第1款之首,并正在描述具体行为时采纳“明白列举洗钱行为+以其他方式掩饰、坦白犯罪所得及其收益的来历和性质”的表述体例,从立法手艺上再次强调从客不雅相分歧准绳。上逛犯罪存正在持续实施景象的,若两边仅告竣“过后收赃”的合意,行为人正在上逛犯罪“竣事”“结束”前帮帮转移犯罪所得及收益的,存正在洗钱罪成立的可能性。相关案例包罗:(1)最高人平易近查察院、中国人平易近银行结合发布的惩办洗钱犯罪典型案例——雷某、李某洗钱案。该案不法集资犯罪的时间跨度为2013年至2018年6月。2017年2月至2018年1月,行为人应上逛要求,明知该公司以外汇理财营业为名进行不法集资,仍向不法集资人供给多张本人银行卡,接管上逛现实节制的多个账户转入的不法集资款。之后,行为人共同不法集资公司财政人员等人,通过银行大额取现、大额转账、同柜存取等体例,将上述不法集资款转移给上逛,自2017年6月起头每月收取1万元的益处费,最终被认定为洗钱罪。(2)最高人平易近查察院、中国人平易近银行结合发布的惩办洗钱犯罪典型案例——张某洗钱案。该案不法集资犯罪的时间跨度为2007年至2012年,行为人系上逛前妻,2007年至2012年期间行为人明知上逛处置不法集资勾当,先后开立6个银行账户,供给给上逛利用,共领受上逛从其小我及其现实节制的亲朋银行账户转入的不法集资款6。6亿元。行为人还前去银行柜台将此中67万元转账至上逛节制的其他银行账户,将1156万元以开具本票的体例支取并汇入上逛节制的其他银行账户、取现给上逛或用于购物付款。行为人还将网银U盾供给给上逛,由上逛及其公司会计将其余6。5亿余元利用U盾连续转出,将工资卡账户供给给上逛,接管转入的不法集资款,将转入资金取工资混用,最终被认定为洗钱罪。(3)查察机关惩办洗钱犯罪典型案例——黄某洗钱案。该案不法集资犯罪的时间跨度为2017年至2020年,行为人系上逛亲属,其于2018年至2019年期间帮帮上逛联系境外洗钱人员,将上逛账户内2306。7万元资金分离存入境外人员供给的60余个“傀儡账户”中,将资金转移至境外,最终被认定为洗钱罪。(4)查察机关惩办洗钱犯罪典型案例——丁某环、朱某洗钱案。该案不法集资犯罪的时间跨度为2013年9月至2017年6月。2015年6月至2016年9月,行为人担任上逛操纵不法集资款投资成立的某公司总司理、副总司理。2016年10月,上逛为藏匿资产,行为人虚假出售以其儿子表面持有的公司股权,该行为被认定为洗钱罪。(5)案例库入库案例——苏某洗钱案。该案不法集资犯罪的时间跨度为2015年3月至2019年6月。洗钱行为时间为2016年,行为人通过他人引见取上逛了解并每年均加入该公司的年会,其正在晓得上逛所正在公司的运转模式后有偿引见告贷人,利用其节制的账户将上逛供给的3亿余元钱款假贷给他人或者公司,待假贷款到后扣除办事费,再将钱款和利钱转回上逛现实节制的小我账户内,最终被认定为洗钱罪。
二是贪污罪。行为报酬国度工做人员供给资金账户的,需要查明涉案财物的转入方,进而判断其企图是为了现实节制财物仍是转移已被现实节制的财物。有的案件中,国度工做人员操纵职务便当,行为人虚构买卖事项,以行为人帮帮虚开的体例套取公共资金,涉案资金起首打入行为人名下公司账户,扣除税费后,再通过行为人本人或老婆账户,把全数残剩钱款转回国度工做人员小我账户。正在此环境下,当公共资金汇到行为人名下公司账户时,买卖事项正在形式上曾经履行,相关账目曾经平账,现实节制财物行为曾经完成,至于该钱款后续由谁保管、若何分派、存放正在何处,均不影响贪污罪共犯的认定。当然,《刑法批改案(十一)》通事后,行为人继续通过小我账户转移的行为,仍然具备形成“自洗钱”犯罪的可能性。
综上,从两罪的横向比对来看,不克不及得出洗钱罪能够取上逛犯罪共犯发生想象竞合的结论。(1)行为体例。按照《刑法》第312条和《2021年注释》第10条,掩饰、坦白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的行为手段包罗“窝藏”“转移”“收购”“代为发卖”“居间引见买卖”“收受”“持有”等。《刑法》第191条了“供给资金账户”等四类洗钱体例,对于第五种体例“以其他方式掩饰、坦白犯罪所得及其收益的来历和性质”,《2024年注释》第5条一一列举了七种景象,均利用“转移”“转换”等表述,其寄义该当取掩饰、坦白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连结分歧,即实施掩饰、坦白行为,达到“波折司法机关对上逛犯罪进行逃查”的程度。(2)行为对象。《2021年注释》第10条对该罪的行为对象做出:“犯罪所得”是指“通过犯罪间接获得的赃款、赃物”,“犯罪所得发生的收益”是指“上逛犯罪的行为人对犯罪所得进行处置后获得的孳息、房钱等”。考虑到洗钱罪取掩饰、坦白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系“特殊取一般”关系,洗钱罪的行为对象能够自创上述,将“犯罪所得”限制为“通过上逛犯罪间接获得的赃款、赃物”,不克不及注释为“行为人企图获得的赃款、赃物”或是“正正在取得过程中的赃款、赃物”,取上逛犯罪共犯构成较着不同。
对于以“收取财物”为犯罪形成要件的上逛犯罪,该当查明行为人从何处收取犯罪所得、能否明知对方的身份和财物给付事由。行为人取上逛“通谋”,从相对人(贿赂人、被害人、集资参取人、毒品采办人等)处间接收取犯罪所得的,本身就是上逛犯罪形成不成贫乏的环节,既正在必然程度上起到掩饰、坦白犯罪所得来历、性质的感化,也对上逛犯罪法益构成现实、间接的侵害,该当认定为配合正犯。次要包罗以下景象。
目前,理论界存正在以下概念:第一种概念是“上逛犯罪实施完毕说”。从时空特征看,做为下逛犯罪,洗钱罪必需发生正在上逛犯罪实施完毕之后,二者不克不及发生错位。 第二种概念是“现实节制犯罪所得说”。洗钱罪的成立前提该当以上逛犯为人现实节制犯罪所得为前提。第三种概念是“上逛犯罪所得和收益发生说”。上逛犯罪所得和收益的发生既是成立前提,同时也是洗钱犯罪介入上逛犯罪的时间起点。本文认为,毒品犯罪等次序类犯罪的既遂时间节点较早,故洗钱行为介入取上逛犯罪既遂的时间节点没有必然联系,能够采纳“上逛现实节制犯罪所得说”,该种概念取2020年最高、最高人平易近查察院、《关于打点洗钱刑事案件若干问题的看法》(以下简称《 2020年看法》)第7条、《2021年注释》第10条的相关连结分歧。若是洗钱行为介入于上逛现实节制犯罪所得之前,不存正在成立洗钱罪的可能性。上逛现实节制犯罪所得之后,衍生的犯罪所得性质和数额得以确定,行为人的心态发生从帮帮“节制”到“掩饰、坦白”的改变,洗钱罪才有明白的行为对象。缘由包罗?。
我国刑法系统中,洗钱罪以严沉风险社会的7类上逛犯罪为依托,“金融办理次序+司法勾当次序”的双沉法益,这是其取上逛犯罪共犯相区分的主要特征。该当充实阐扬法益对于注释犯罪形成要件、区分此罪取彼罪的功能,精确把握洗钱罪取上逛犯罪共犯的关系。正在“洗钱行为介入时间节点”和“行为人取上逛的犯意联络”从客不雅尺度的下,将审核对象从上逛犯罪本身,拓展至犯罪所得的收取过程和具体用处,精确区分洗钱罪和上逛犯罪共犯。
一是受贿罪。实践中,较为常见的景象是受贿报酬了规避,利用他人银行卡领受受贿赂人钱款,再行转移赃款或取现。2008年《最高、最高人平易近查察院关于打点贸易行贿刑事案件合用法令若干问题的看法》第8条,收受银行卡的,非论受贿人能否现实取出或者消费,卡内的存款数额一般应全额认定为受贿数额,取掳掠信用卡的犯罪数额认定尺度并不不异。据此,若是行贿款曾经转入上逛现实节制的银行卡,行为人此后为上逛犯罪供给“曲达账户”转移钱款的,不该按照受贿罪共犯论处。取之相对,上逛取贿赂人商定收受行贿,但涉案钱款尚未发生转移,行为人此时为受贿人供给银行卡间接收受钱款的,该当按照受贿罪共犯论处。有的案件中,行为人系国度工做人员亲属,按照国度工做人员,间接到贿赂人处取回巨额现金,后又向国度工做人员供给银行卡,领受贿赂人转账,该当按照配合正犯论处。有的案件中,行为人取国度工做人员系男女伴侣(同居)关系。贿赂人向国度工做人员提出请托,将巨额现金赐与国度工做人员,后行为人将国度工做人员收受的上述钱款,通过ATM机以现金存入的体例分数十笔存入本人名下银行卡内,后连同账户内的原有资金以转账体例转借给其亲属利用。正在此环境下,行为人既没有代为传达贿赂人的请托事项,也没有取国度工做人员配合完成收受钱款行为,故不形成上逛犯罪共犯。但其正在上逛现实节制财物后,实施“拆分钱款”“混同资金”“存入现金”“银行转账”等洗钱行为,将犯罪所得供本人安排利用,应零丁认定为洗钱罪。
按照从客不雅相分歧准绳,对于发生正在上逛现实节制犯罪所得之后的洗钱行为,该当进一步伐查行为人取上逛的犯意联络,这是鉴定行为人形成洗钱罪仍是上逛犯罪共犯的环节要素。行为人被上逛发生错误认识实施洗钱行为,不该按照犯罪论处。行为人取上逛存正在“洗钱通谋”而非“上逛犯罪通谋”,仍然能够认定为洗钱罪。行为人持久、多次取统一上逛进行意义联络,能够认定具备上逛犯罪通谋,按照配合犯罪处置。次要审查以下方面。
国际范畴内,《刑》将通俗的赃物犯罪取洗钱罪正在统一章节,洗钱罪被视为一种特殊的赃物犯罪类型,其保益次要着眼于上逛犯罪侵害的好处以及国内司法次序,而不要求对金融次序法益发生侵害。我国刑法对于赃物犯罪采纳洗钱罪,窝藏、转移、坦白毒品、毒赃罪,掩饰、坦白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的“三分法”,上述系上逛犯罪衍生而来,别离于金融办理次序罪,私运、销售、运输、制制毒品罪,波折司法罪之中。有概念认为,洗钱罪次要是金融办理次序的行为,掩饰、坦白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是波折司法的行为,洗钱罪取赃物犯罪的保益分歧,也不存正在沉合关系,故不克不及认为是法条竞合的出格关系。本文认为,洗钱罪(“他洗钱”)取掩饰、坦白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属于法条竞合关系,即一个犯为同时数个具有包涵关系的具体犯罪条则,依法只合用此中一个法条量刑。此中,掩饰、坦白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包含保守的窝藏犯罪和通俗的洗钱犯罪,洗钱罪是针对7类严沉的上逛犯罪而为其洗钱的行为所做的出格。掩饰、坦白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同样可能“金融办理次序”法益,取洗钱罪的保益存正在沉合关系。2021年修订《最高关于审理掩饰、坦白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刑事案件合用法令若干问题的注释》(以下简称《2021年注释》)第10条将“供给资金账户,协帮将财物为现金、金融单据、有价证券,协帮将资金转移、汇往境外等”行为列为该罪的“其他方式”。2024年修订《反洗钱法》第2条,反洗钱除了刑法的7类上逛犯罪之外,还包罗“其他犯罪”,如行为人明知他人实施虚开骗税犯罪,仍通过供给资金账户等体例,帮帮其转移、转换犯罪所得的,同样违反反洗钱办理轨制。即便《刑法批改案(十一)》将“自洗钱”行为入罪,也不克不及改变两罪之间的法条竞合关系,行为人针对7类上逛犯罪所得及其收益实施掩饰、坦白行为的,应按照洗钱罪这一特殊法条论处。
行为人从上逛处领受犯罪所得予以掩饰、坦白,但未用于继续实施上逛犯罪的,应按照洗钱罪论处。按照查证犯罪取逃赃挽损并沉的要求,应查明涉案财物的用处,最大限度开展逃赃挽损工做。《2020年看法》第23条了洗钱犯罪案件的财富逃缴条目,除了依法逃缴、洗钱犯罪及其上逛犯罪的违法所得及其收益之外,还设置了“逃缴、其他等值财富”的特殊,即依法该当逃缴、的财富无法找到、价值灭失或者取其他财富夹杂且不成朋分的,能够逃缴、洗钱行为人的其他等值财富。次要包罗以下景象:(1)犯罪所得供行为人本人安排利用。例如,查察机关惩办洗钱犯罪典型案例——李某华洗钱案中,行为人系性质组织的组织、带领者李某老婆。李某正在2018至2019年间,将其违法犯罪所得及收益存放正在其现实节制的公司对公账户中,正在被机关采纳强制办法前,将该账户交予行为人办理。为了掩饰上述性质组织犯罪所得及其收益的来历和性质,行为人从该公司对公账户先后分多笔将740万元转至其现实节制的多个他人账户,并将此中的141万余元用于李某名下工场的运营勾当,残剩598万余元取现后予以藏匿。该案中,上逛已现实节制犯罪所得,后外行为人的安排操控下转移资金,涉案资金一经转入他人银行账户,犯罪所得的来历、性质即被掩饰、坦白,取上逛犯为发生隔绝距离、分手,洗钱罪曾经既遂,至于转移、转换后的资金若何利用,能否现实起到“洗白”结果,均不影响洗钱犯罪数额为740万元。不克不及因司法机关后续通过侦查手段查清了涉案资金的来历、性质,就认为没有“洗白”。(2)犯罪所得系行为人帮帮上逛“代持”。凡是表示为行为人将上逛收取的现金,以本人表面采办房产、汽车、基金、股票、公司股权等,并登记正在本人名下。例如,查察机关惩办洗钱犯罪典型案例——丁某环、朱某洗钱案中,上逛用不法集资所得7000万元收购某收集消息手艺无限公司及其子公司,并以其儿子表面持有公司股权。2016年8月,不法集资平台资金链断裂后,上逛为藏匿资产,行为人将上述公司股权虚假出售,并找联系关系人以虚假收购的体例代持该公司股权。为制制出资收购股权,行为人还将上逛供给的现金200万元存入联系关系人账户,再由联系关系人转至上逛节制的账户,伪制虚假买卖资金记实。2016年11月9日,上逛取联系关系人签定了股权代持和谈,后将联系关系人变动为该公司的代表人和股东。(3)犯罪所得回流至上逛安排利用。有的上逛反侦查认识较强,行为人通过虚构买卖、虚设债务债权等体例,将犯罪所得层层转回至上逛手中,构成取上逛犯罪的形式“切割”。例如,正在一路洗钱犯罪案件中,某国度工做人员操纵职务便当为他人谋取好处,先后收取他人赐与的10根金条和现金300万元。后该国度工做人员找到行为人,将10根金条中的6根交给行为人变卖,获得钱款后分批存入由其现实节制的行为人银行卡中,将别的4根金条带至自家安全柜中存放;将现金300万元中的200万元交给行为人,要求其通过订立虚假商业合同的形式,转至行为人正在境外现实节制的分公司,并由分公司财政转给其子,将别的100万元用于日常糊口开支。该案中,对于每一笔犯罪所得去向均进行了查证,发觉部门犯罪所得由该国度工做人员自用,部门犯罪所得交给行为人,采纳“变卖→交付→存现”“交付→存现→转账”等体例回流至上逛,对行为人该当按照洗钱罪论处。
对于“通谋”的认定,并不必然要求行为人取上逛进行明白、具体的谋议,也包罗“心照不宣”的默契共同。2002年《最高、最高人平易近查察院、海关总署关于打点走事案件合用法令若干向题的看法》第15条,多次为统一私运犯罪的私运行为供给账号等帮帮的,能够认定为通谋。为此,行为报酬统一上逛供给掩饰、坦白办事,合做的时间跨度长、次数多,两边存正在较为固定的联络关系,并配合分派收益的,能够认定其对上逛犯罪具有本色影响力,构成“上逛犯罪通谋”。
按照《刑法》第191条,洗钱罪的行为对象是犯罪所得及其收益,表现为资金、贵金属、房产、汽车等财物。实践中,行为人采纳供给非实名资金账户、“公转私”、虚拟币买卖等洗钱体例,以至构成“地下钱庄”等黑产链条,极具荫蔽性、性。正在上逛犯罪案件打点过程中,该当通过“一案双查”,双向审查犯罪所得的收取过程和具体用处,精确区分洗钱罪取上逛犯罪共犯。
洗钱罪属于上逛犯罪衍生而来的犯罪,“金融办理次序+司法勾当次序”的双沉法益,取掩饰、坦白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是刑法出格取一般的关系。按照从客不雅相分歧准绳,该当“先客不雅、后客不雅”的逻辑挨次,起首将上逛“现实节制犯罪所得”做为洗钱行为介入的时间节点,然后判断行为人取上逛的犯意联络。正在上逛犯罪案件打点过程中,该当严酷落实“一案双查”工做要求,双向审查犯罪所得的收取过程和具体用处,精确区分洗钱罪取上逛犯罪共犯。
三法接收存款罪。2019年最高、最高人平易近查察院、《关于打点不法集资刑事案件若干问题的看法》第5条:“不法接收或者变相接收存款的数额,以行为人所接收的资金全额计较。集资参取人收回本金或者获得报答后又反复投资的数额不予扣除,但能够做为量刑情节酌情考虑。”不法接收存款犯罪以上逛现实安排节制集资款为洗钱行为介入的时间节点。行为人供给“一级账户”间接代收集资款的,因相关款子具有拆分进入、均等份额等纪律,取供给收集手艺办事等并无本色不同,应按照配合犯罪论处。行为人正在上逛安排节制集资款后,再行介入供给“曲达账户”转移资金的,不该按照该次犯罪的共犯论处。行为人明知他人实施不法集资犯罪,仍供给资金账户同时做为“一级账户”和“曲达账户”收取、转移集资款,构成不法集资资金链的主要环节,能够按照配合犯罪处置。
文章颁发于《法令合用》2025年第7期“问题切磋”栏目,第162-176页。因文章篇幅较长,为便利电子阅读,已略去原文正文。
对于不以“收取财物”为犯罪形成要件的上逛犯罪,无论行为人从上逛仍是相对人处收取财物,均存正在洗钱罪或上逛犯罪的成立空间。以私运犯罪为例,该类犯罪的对象、行为类型极为复杂,对象包罗通俗货色、物品、废料、兵器弹药等分歧类型,并不必然具备财物属性,不宜一概注释为《刑法》第191条的“犯罪所得”。行为类型除了逃避海关监管、不法运送犯禁品进出口或者偷逃关税之外,还包罗间接向私运人不法收购犯禁品、私运进口货色等。对于医美器械、汽车等具有财物属性的通俗货色,上逛采纳伪报、瞒报、伪拆、藏匿、蒙混等手段虚假申报,通关后能够视为“现实节制犯罪所得”。随后,行为人正在明知涉案货色系私运犯罪所得的环境下,仍出头具名代为发卖,从下家处收取货款,后将发卖所得现金转账给私运犯罪的指定账户,能够认定为洗钱罪。
正在明白洗钱罪取上逛犯罪共犯无法发生想象竞合之后,较为疑问的问题是若何把握两者的区分尺度。对此,该当“先客不雅、后客不雅”的逻辑挨次,起首将上逛“现实节制犯罪所得”做为洗钱行为介入的时间节点,然后判断行为人取上逛的犯意联络。正在从客不雅相同一的尺度下,无效对两罪进行区分。
洗钱罪取上逛犯罪共犯有着特定的构制和先后挨次,二者不克不及发生错位或彼此混合。正在“他洗钱”的环境下,行为人取上逛没有事前、事中“通谋”,但正在过后供给帮帮,而且对他人的犯罪环境客不雅明知,这是洗钱罪取上逛犯罪共犯相区此外主要标记。就统一犯罪现实而言,洗钱罪和上逛犯罪共犯系“非此即彼”关系,两者不克不及“平行存正在”,次要缘由包罗以下两点。
洗钱罪是1997年刑法增设的犯罪,为了峻厉冲击洗钱犯罪,我国又接踵通过《刑法批改案(三)》《刑法批改案(六)》,扩展了洗钱罪的上逛犯罪范畴。当前,洗钱罪的上逛犯罪包罗毒品犯罪、性质的组织犯罪、可骇勾当犯罪、私运犯罪、贪污行贿犯罪、金融办理次序犯罪、金融诈骗犯罪7类。取上逛犯罪比拟,洗钱罪具有零丁的、犯罪形成和刑,两者看似泾渭分明。然而,洗钱行为正在实践中呈现复杂样态:其一,上逛犯罪取洗钱行为均系持续、多次实施,正在时空上接续交织。其二,部门上逛犯罪的犯罪形成包含“收取财物”要素,取“供给资金账户型”洗钱罪构成交叉沉合。其三,7类上逛犯罪的类型极为复杂,“犯罪既遂”“犯罪所得发生”“现实节制犯罪所得”“犯罪实施完毕”未必正在统一时间节点,给司法认定带来较大迷惑。正在此布景下,有需要厘清洗钱罪取上逛犯罪共犯的区别,从客不雅相同一的判断尺度,双向审查涉案财物的来历和用处,精确认定案件性质,提拔洗钱犯罪案件的打点质效。
对于两次以上实施的洗钱行为,按照掩饰、坦白财物来历的分歧,还会涉及洗钱罪和上逛犯罪的罪数问题,该当正在查明洗钱行为数量、类型的根本上,以上逛现实节制犯罪所得的时间节点为基准,一一评价、别离定性,不成“混同”“打包”判断。一种景象是,行为人别离从上逛犯罪、相对人处收取财物,形成上逛犯罪共犯和洗钱罪数罪。例如,查察机关惩办洗钱犯罪典型案例——马某益洗钱案中,马某益除为国度工做人员马某军(兄弟关系)洗钱外,还取马某军配合受贿。该案中,马某益通过“供给资金账户”等体例从马某军处收取涉案财物,包罗:马某军将徐某的行贿款人平易近币100万元采办理财富物,2004年该理财富物到期后将本金及收益人平易近币109万元转至马某益名下银行账户,后马某益将此款用于运营勾当。2015年,马某军将赵某的行贿款8万美金交予马某益,后马某益分16次将上述现金存入本人银行账户并用于投资理财富物。上述行为均形成洗钱罪。此外,马某益正在明知马某军操纵职务便当为他人谋取好处的环境下,还供给本人银行账户收取贿赂人张某、徐某的存款或汇款,或是收受贿赂人苏某以其子表面创办的银行卡,收款后均奉告马某军,上述行为形成受贿罪共犯。另一种景象是,《刑法批改案(十一)》生效之后,行为人从相对人处收取财物,后进一步实施“转账”“取现”等行为,可零丁评价为洗钱罪,取上逛犯罪共犯数罪并罚。例如,正在一路受贿、洗钱犯罪案件中,某国度工做人员取行为人共谋,操纵职务便当为他人谋取好处。后经商议,由该国度工做人员操纵行为人持股的甲公司银行账户,通过虚假办事和谈的体例,收受贿赂人赐与的钱款。两人收到行贿款后,将该款子做为投资款,全数用于收购另一公司的股权。股权收购完成后,该国度工做人员行为人将甲公司股权让渡给公司的其他股东,将上述受贿款子为其他股东对行为人的小我告贷,并连续收回其他股东偿还的告贷。该案中,国度工做人员和行为人操纵公司银行账户收受行贿款,形成受贿罪共犯,二人转移、转换行贿款的行为还形成洗钱罪。国度工做人员对收受的受贿款子进行股权投资、“股转债”应认定为“自洗钱”犯罪,行为人正在现实节制犯罪所得后实施新的犯罪勾当,应认定为“他洗钱”犯罪,取受贿罪数罪并罚。
有的案件中,行为人实施洗钱行为只是“”,最终目标是帮帮上逛继续实施犯罪。出格法集资等犯罪的持续实施均需要大量资金支撑,上逛为了逃避金融监管和司法机关,往往行为人,通过多种体例掩饰、坦白犯罪所得的现实去向,以维系资金链的运转。因而,除了查明行为人实施的洗钱行为体例之外,还应进一步查明以下现实:其一,上逛犯罪所得的现实用处。对于涉案资金规模庞大、往来稠密的案件,不克不及因颠末多个账户层层周转、存正在貌似的形式外不雅就放弃查证。其二,行为人能否明知涉案资金的现实用处。若是行为人仅仅供给资金账户而未安排节制,或者按照上逛的指令转移资金,不明知转出资金的敌手消息,即便涉案资金用于继续实施犯罪勾当,也难以归责于行为人。相反,若是行为人世接操做资金账户、知悉买卖敌手身份,能够认定其明知涉案资金用处。例如,正在一路不法接收存款犯罪案件中,行为人于2015年12月至2016年3月间,明知其丈夫担任不法集资公司发卖总监,并率领团队人员面向社会公开许诺保本付息,不法开展募集资金勾当,仍供给其多个本人账户,正在其丈夫曾经现实节制集资款后,从“资金池”领受用于发放提成的集资款人平易近币526万元,并分20次将上述款子全数取现,款子用于向发卖团队发放提成。该案中,行为人向营业员发放的钱款虽然系犯罪所得,但其本人系上逛犯罪的配头,供给本人账户不脚以“阻断”对涉案资金的,资金全体分派全数正在涉案人员内部进行。从资金用处来看,行为人明知其配头不法接收存款仍间接发放提成,而向营业员发放提成是实施不法集资犯罪的一个主要环节,对于犯罪的完成具有缘由力,形成不法接收存款罪的帮帮犯。再如,正在一路不法接收存款犯罪案件中,上逛系A公司、B公司的现实节制人,2017年1月至2019年12月,其招募营业员,以许诺必然比例收益为名,向社会公开宣传,向集资参取人募集资金1400余万元。行为人系A公司、B公司的代表人,其供给本人开立的银行账户,并通过B公司将接收的资金处置放贷营业赔取收益,以公司资金链轮回。该案中,行为人取上逛别离系涉案公司的代表人和现实节制人,两人关系亲近,基于配合居心开展不法接收存款勾当,上逛担任不法接收存款,行为人除了供给本人账户接管资金之外,还利用B公司账户将接收的存款放贷以发生收益,系不法接收存款资金链中的一环,并非将上逛犯罪所得及其收益“漂白”为形式上的财富,形成不法接收存款罪的共犯。
按照共犯论的概念,之所以要惩罚上逛犯罪共犯,就正在于其行为取法益侵害成果之间具有性,对他人的犯为起到了物理的或是心理的加功结果,最终惹起了形成要件成果的实现。正在上逛犯罪动手之前或犯罪实行过程中,均该当区分“上逛犯罪通谋”和“洗钱通谋”的不怜悯形。前者是指行为人取上逛分工担任、彼此共同,以掩饰、坦白的体例收取或转移、利用资金,从物质或上对上逛犯罪进行支撑,行为人既可能形成“共谋配合正犯”(对上逛犯罪承担全数义务),也可能形成“承袭共犯”(对上逛犯罪承担介入后的义务)。后者是指行为人只是明知他人实施上逛犯罪,也取上逛进行了意义联络,但意义联络的内容并非参取上逛犯罪的谋划、分工协做或分派犯罪所得等,只是就过后供给洗钱帮帮进行沟通,对上逛犯罪的完成无本色影响力,仍应以认定为洗钱罪为宜。
对于洗钱罪的“司法勾当次序”这一笼统法益,同样需要进行具体阐发。正在我国刑法分则第六章第二节“波折司法次序罪”中,分歧的具体法益并不不异。例如,虚假诉讼罪的包罗“以的现实提起平易近事诉讼”,故其的“波折司法次序”法益,表现为“对进行平易近事审讯和施行勾当、履行职责的一般次序形成波折”。2024年《最高、最高人平易近查察院关于打点洗钱刑事案件合用法令若干问题的注释》(以下简称《2024年注释》)第7条:“认定洗钱罪该当以上逛犯罪现实成立为前提”。第10条:“行为人照实供述犯罪现实,,并积极共同逃缴犯罪所得及其发生的收益的,能够从轻惩罚”。洗钱罪的“司法勾当次序”该当表现为司法机关查证上逛犯罪现实、逃缴犯罪所得及其收益的一般次序,既包罗对“人”的逃诉,也包罗对“物”的逃缴,两者缺一不成。刑法为洗钱罪设置装备摆设的刑沉于掩饰、坦白犯罪所获咎,加之“自洗钱”入罪,目标是通过峻厉冲击洗钱行为,阻拦上逛犯罪所得及其收益的流转、处分,使上逛无利可图,可见,洗钱罪取上逛犯罪保益该当存正在素质区别,将洗钱罪的保益扩展至上逛犯罪的法益内容缺乏充实的合。即便“供给资金账户”等洗钱行为发生于上逛犯罪实施过程中,若是上逛犯罪所得的性质和数额尚未确定,难以表现对“司法勾当次序”本色侵害的,不宜按照洗钱罪论处。